2008年7月27日 星期日

北埔事件

西元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清廷戰敗訂立馬關條約,割讓台灣、澎湖予日本帝國主義者,在日軍進逼侵佔台灣的過程中,雖發生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抗日保衛戰, 然「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在帝國主義堅甲利兵蹂躪下,台灣同胞遂淪為日寇殖民高壓統治下,一方面施行皇民化的教育,圖根絕「漢民族意識」, 另一方面以殖民思想驅使台灣同胞(日人佔領台灣初期不許台灣人進入法政等系就讀)以壓抑台灣人才,民族尊嚴遭到無情的踐踏,處此境況下,真是無語問蒼天, 國仇家恨的傷慟孰能忍之,民族主義之火種隱然澎湃在台灣同胞的心中。
大地一聲雷,西元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民族解放聖戰-「北埔事件」,點燃台灣同胞抑鬱心中的熊熊怒火,引爆了日人據台以來第一宗武 裝抗日鬥爭,北埔遂成全台抗日首役發難地,彼時抗日領導先驅乃蔡清琳烈士。蔡烈士係新竹月眉(今峨眉鄉)人,原籍廣東省陸豐縣,生於西元一八八一年十二月 十一日,其性情剛烈,好打抱不平,頗富俠義之風,故平日素敢與日人爭辯,因此與日警方迭有齟齬,且相互交惡。由於在日本殖民統治下,台灣同胞有志難伸,悲 情不可言喻,彼時日人復以高壓殘酷手段對付原住民同胞,使其生機有滅絕之虞,在民族主義激盪下,烈士掌握此時機,密組「復中興會」以救台民為號召,向隘勇 及原住民等大肆宣傳,鼓吹民族革命,且稱其行動業獲全台灣望族及清政府支持,若起義定將一舉成功,台灣即可光復。
斯時恰巧烈士有一日籍女友(諸岡)不告而別,復加日警對其個人之壓迫仇視,忿恨幾達臨界,故抗日之決心乃益形堅決。遂與同志密謀起義,起義信號以「新竹舉 火」為識別,惟時機尚未成熟之際新竹方面卻突然失火,義軍誤認起義時刻已屆,遂於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深夜,以北埔內大坪為起義基地之隘勇分成二隊,一 隊由彭阿石、徐金傳率領,另一隊由何麥榮、何麥賢昆仲率領,其餘如巫新炳、趙明政、葉阿保、張海山、他拉林等人均參與此役,在起義行伍中除隘勇四十五名 外,尚有賽夏族原住民及地方百姓合計約百餘人,一行人先行殲滅駐內大坪日警及農墾經營橡膠園之日人(昔日深壢派出所舊址所立「五子碑」即為日人悼念此役中 遇難五名日籍幼童之紀念碑),後隨即於翌日清晨手持「安民」、「仁義」、「復中興」旌旗浩浩蕩蕩奔赴北埔市街,於上午八時三十分許義軍即包圍日警「北埔支 廳」砍殺正舉辦學術講習之支廳長渡邊龜作等十八名日人,此役從內大坪至此埔共計殺死了日人五十六名及在日方任巡查補之台灣人范永祿一人,僥倖逃過一劫之日 人僅時任北埔國小校長之安部手作,因帶領學生旅行及其妻避入埔尾葉宅由學校工友徐石桂與叔父徐阿勝先生將其改扮成台灣民婦而倖免。

至此北埔遂完全置於義軍控制之下,義軍除指派二十餘人留守外,其餘人續向新竹進襲,未幾,日警即展開武力鎮壓,當日(十五日)下午即攻入北埔,十六日績向 「番」界(隘勇線)攻擊,進行圍勦、緝捕志士之行動,為了緝捕抗日志士,日方動員軍警及地方保正、甲長、壯丁團等進行全面搜山,且其警視廳長大津麟平亦親 自坐鎮北埔下達指示,諭令三日內緝獲參與志士,否則將北埔老少男女全數勦滅之,在風聲鶴唳千鈞一髮之際,幸賴鄉紳姜振乾先生斥資鉅萬元供日寇餐宿及倖免於 難之北埔國小日籍校長從中說項,日吏方改策。
功敗垂成,蔡烈士為部眾所害,其餘參與者,在日方嚴刑拷打凌辱之下悉遭殺害,尤有巫新炳烈士為顧全大局,自稱首領,致被日人刑斬斷雙手綁背,在其被解送面 對日寇審問,猶答曰:「敢作敢為,死有何惜,唯求速死而已。」壯哉!烈士威武不屈,誠乃天地男子。是役,依日人秋澤次郎所著「台灣匪誌」(大正十二年出 版)所載.......「如此被我(日方)官憲天誅(殺害)的匪徒八十一名,自殺或被同黨所殺者十名,被逮捕者九名,而秩序完全恢復。」「公判的結果死刑 九名,其行政處分九十七名,不又據井出李和太所著「台灣治績誌」有關北埔事件部分記載:「被我(日方)以後在北埔的臨時法院,判決全部處死刑。」雖「台灣匪誌」與「台灣治績誌」所載被日人處死人數有所相左,惟誠信以「台灣匪誌」所載較為正確。故在事件中罹難烈士共計一○九名之眾。
嗚呼!青山依舊在,烈士魂已遠,大坪溪水依舊奔騰在歲月的洪流中,彷彿訴說著幕幕沈痛的史實與悲歌。
在台灣同胞抗日史中,客家民族「硬頸」視死如歸的精神「北埔」曾經閃爍著反抗異族統治,民族解放無比的光輝,撫今追昔,徒令後人無比惆悵與遺憾。八年抗 戰,台灣光復,民族從異族的桎梏中得到解放,烈士英靈入祀國民革命台北圓山忠烈祠,俎豆馨香,千秋民族氣節,萬古流方,先烈先賢佑我大隘子民,吾輩自當奮 起,庶不負先人遺志。 (附北埔事件碑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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